北回铁路通车可是台湾的建设大事,正是这条接通宜兰与花莲的铁路,让我发现了武塔。这个泰雅族原住民的山村有够偏僻,要不是铁轨从村中央拦腰辗过,外人是很难发现它的。那年
  北回铁路通车可是台湾的建设大事,正是这条接通宜兰与花莲的铁路,让我发现了武塔。这个泰雅族原住民的山村有够偏僻,要不是铁轨从村中央拦腰辗过,外人是很难发现它的。那年我方三十,在一本杂志负责旅游栏目,每个月都会找个没人聴过的地方去探险,拍照、写文章、版面设计一手包,真是痛快。那也是我创作最盛的岁月,生活满溢着喜悦。
 
  到达的当天恰是漫长暑假过后的开学日,不足百户的村民像准备过节似的,忙着清扫家园。被铁路划到村外的武塔小学素素净净的,操场什么设备也没,一边的教室低矮到跃起就能碰顶,而且只有孤零零的一排,当中是座小到只能站两个人的升旗台。
 
  这所迷你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班,每班学童五至七名。学生是如此的少,以至于早上全校师生在操场升旗时,我举起相机一看,不禁失笑。从广角镜头的窗口看去,背景巍峨的群峰使零落的师生更形单薄,让我不知如何构图才好。
 
  当学童拉开嗓门唱起“三民主义,吾党所宗……”时,我不禁震呆了。原住民本具歌唱天赋,孩子们虽不明就理,却把这首国民党党歌唱得灵动至极,让每句刚硬肃穆的歌词都有了生命。我赶紧换上极少使用的望远镜头,把看来最有精神的一排孩子框起来。在透视的压缩效果下,孩子们的距离更加贴近,并且级级升高,小小的个头透着一股浩然正气,人人如同由地冒出的小苗,来年终成大树。